另外一個選擇比較簡單,醫師把斷端修整一下維持截肢的樣子,其他保守治療,病人隨即出院,安排復健,甚至有的人選擇不復健就回到工作崗位。
「醫生,我這個保守治療比較好?還是開刀比較好?」
不開刀的理由
保守治療 (conservative treatment),並不等於不治療 (not no treatment) 而是如何維持醫生和病人同在治療一艘船上的學問 (keep patient on board),身為外科醫師我們應該不只會手術適應症與禁忌症 (indication and contraindication),應該還要會找個理由讓我不開刀 (find reason not to operate)。
我的思考是,立即手術處理傷肢 (immediate fixation) 在民眾心裡某種意義上也是立即從創傷當下很糟感覺中脫離的釋然 (means less suffer for patient),加上若要保守治療,如何保護就變得很重要 (protection becomes an important issue)。
在保護患部觀念仍不完善的台灣、各式護木輔具並不普及價格亦無法貼近經濟條件較低的民眾,若要 conservative treatment,可能還需要更多數值 (parameter)、甚至病人在家自己可以用普及化的工具 (直尺、圓規) 或智慧型手機 app 測量、照相追蹤,對於各項變化 (pay attention to parameter changing) 要更敏感才行。
實證強化信心,解釋仍考驗經驗
以往醫師法禁止醫師隔空看診,但隨著科技進步,未來除了慢性病行動不便、緊急住院、國際病患、長照機構住民、居家醫療及家庭醫師外,E 化的術後追蹤可以減少資源浪費、不影響病人預後結果、增加病人追蹤率、留下長期功能恢復的數據 (less patient dropping out or missing data),推廣到外科領域的術後追蹤指日可待。
如果不接受手術僅接受保守治療的病患也能得到完善的追蹤,未來我們就會有更好的實證證據做基礎來提供給民眾可靠的建議。
雖然醫學早已走到講求研究實證,但我的思考是,臨床上還是需要好幾年的經驗來向病人解釋什麼好以及什麼不好 (what is good and what is not good)。
生命中唯一的殘疾就是負面的態度
Michel Boeckstyns 曾談他 37 年手外科醫師的心得,結論是美國傳奇滑冰選手 Scott Hamilton 的一句話:The only disability in life is a bad attitude. (生命中唯一的殘疾就是負面的態度),生理上的 disability 可以由 evidence-base medicine 來改善治療,但真正的 disability 仍要醫師靠經驗來幫病人建立 good attitude。
雙手可以說是一輩子累積的模樣 (a result of life time),有的纖細、有的歷經風霜,它可以簡單地拿起一杯水喝、也可以難到透過細微的愛撫表達不同微妙程度的愛,這是我為什麼剛接觸外科時對手外科有興趣、並且想為病人重建恢復手部功能的理由。
在 A 先生及太太的同意下,我為他們進行拍攝,一起秘密製作了感謝影片給原主治醫師。還記得在 R2 面試的時候被主治醫師問到找病人回來做這些 study 有什麼心得,看著有的病人恢復很不理想,有的恢復的很好、繼續保持開朗、幽默生活、除了工作還能跳國標舞,再次牽緊太太的手翩翩起舞......講到哭紅著眼加啜泣走出考場的大概也只有我吧 XD
透過回溯性的研究,我雖然沒有辦法親自參與手術的成功及失敗,不能體現『為病人盡最大努力』,惟希望我對手的感動與熱情,能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並在別處落地生根、開花結果。
Complete traumatic transphalangeal amputation of finger ICD-10-CM S68.619A
Partial traumatic transphalangeal amputation of finger ICD-10-CM S68.629A
文:綠島の外科男擔當 黃奕竣 醫師
文:綠島の外科男擔當 黃奕竣 醫師